翻译界的“八卦事件”:世界除了诗和飞鸟 还有油条
翻译界的“八卦事件”:世界除了诗和飞鸟 还有油条_正朔成都翻译公司编辑
导读:2015年12月28日上午,浙江文艺出版社决定召回作家冯唐翻译的泰戈尔的《飞鸟集》,引起出版界、文艺界、翻译界的哗然。事件要追溯到2014年6月,当时冯唐在美国闲居,出版社请他翻译《飞鸟集》。
翻译一直是一件“无限接近真相”的事情,于是见仁见智,所以也不免有些人会“自说自话”“二度创作”……这些年,翻译圈出的大事件,一般都是与此有关。
冯唐《飞鸟集》事件:“活好不害怕,冷对千夫指”
2015年12月28日上午,浙江文艺出版社决定召回作家冯唐翻译的泰戈尔的《飞鸟集》,引起出版界、文艺界、翻译界的哗然。事件要追溯到2014年6月,当时冯唐在美国闲居,出版社请他翻译《飞鸟集》。“编辑告诉我一个字有10元时,差点给乐傻了,翻完才发现,整集不过8000字。”
书出版后,引发大众哗然。较早质疑该书的微信公众号“魔法童书会”将此版本《飞鸟集》比喻成“针对少年人的文化恐怖袭击”,并举例了一些冯唐的译文,比如:“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有些诗歌翻译还有“卖萌”之嫌:“白日将尽/夜晚呢喃/我是死啊,我是你妈/我会给你新生哒”。
不过也有看完《飞鸟集》的读者表示,其实全书中,类似这种风格的译作并不超过十首。而“《飞鸟集》全书共计326首(一首重复),恶搞式翻译或仅占3%以下”。
有人赞其风格突出,诗歌新生;有人骂其喧宾夺主,侮辱经典。挺冯唐者如学者李银河,她称:“冯唐的译本是《飞鸟集》迄今为止最好的中文译本”。而《印度时报》网站12月24日报道,有文学界人士称,冯唐不懂孟加拉语。对此,冯唐的回应是:“印度媒体怎么评价我不知道,估计也是看到了国内的声音吧?泰戈尔的《飞鸟集》原版就是英文,我是照着英文版翻译的”。
此前国内《飞鸟集》有诸多译本,流传最广的是郑振铎翻译的。冯唐表示:“郑振铎翻译《飞鸟集》时不过20岁出头,被称之为经典流传,那也是后来的事。如果说意境,我没觉得有几句被记住,被挂在嘴上的”。而冯唐的翻译原则是:“固执地认为,诗应该押韵”,“翻译应该更‘有我’一些”,“人生事贵快意,何况译诗?”因为“大师也是人,泰戈尔也不是神”。新书下架后,冯唐说,“泰戈尔的原著和我的汉语翻译都摆在那里,毁誉由人,唾面自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活好不害怕,冷对千夫指。”
他本人并没有受到此事件的太大影响,继续录制自己主持的节目《搜神记》,做厨师炸起了油条,PK日本天妇罗之神早乙女哲哉的徒弟张雪葳。《中国味道》总顾问董克平在微博戏谑称:“冯唐因为翻译《飞鸟集》被下架,决定改行做厨师”。冯唐转发回应:“世界除了诗和飞鸟,还有油条。”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事件:“死后150年都不授权中国出版我的作品”
1982年,马尔克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那时中国正值文学热,马尔克斯的作品在未得到作家授权的情况下被我国多家出版社擅自出版,包括后来影响了许多当代作家的《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苏童曾说:“我那个年代,每个人都有一本以上的《百年孤独》。”
当时中国西班牙语的翻译人才比较少,国内发行量最大的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推出的高长荣译本《百年孤独》,参照的是马尔克斯认为“最好的”英语版及俄语版。
1990年马尔克斯应黑泽明之邀访问日本,与代理人卡门·巴尔塞伊丝女士在北京、上海短暂停留,发现中国遍地都是他的盗版作品。作家大怒,当着钱钟书的面称“死后150年都不授权中国出版我的作品,尤其是《百年孤独》!”这一“封锁令”在20年后被解禁。2010年农历春节前夕,新经典版权部收到了卡门发来的授权通知,马尔克斯愿意将《百年孤独》交给该公司推出中文版。编辑黎遥介绍说:“我们沟通了很长时间,主要是通信,很少电话。”除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信心以及能力之外,还要“介绍中国是有出版法的,是维护版权和打击盗版的……”而据苏童介绍:“新经典花了很多钱,因为马尔克斯赌气,喊了个天价:100万美元的预付。新经典还是接了,这证明他们很有眼光。”(正朔成都翻译公司编辑)
新经典邀请了北京大学西班牙语系教授范晔来重新翻译《百年孤独》。范晔说:“我在上大学时看过吴建恒先生的译本。翻译的时候也找来了几本放在手边,在翻译完章节之后,对照看是否有理解上的错误。每个人对作品都有自己的理解”。新经典在2011年5月30日正式推出《百年孤独》中文版后,一年就销售超过一百五十万册。之后,新经典又拿下了《霍乱时期的爱情》《苦妓回忆录》等马尔克斯的书。
《苦妓回忆录》也惹出了一点风波。有传言表示作家蒋方舟“冒名顶替”译者。蒋方舟写微博澄清说,自己因为喜爱马尔克斯,翻译了英国企鹅出版社英文版的《苦妓回忆录》,大概六万字,因为没有版权,她在网上发表了一部分。“当时我的师兄高晓松也翻译了一部分,我们俩还商量能不能把版权谈下来,但没有谈成。”后来新经典拿到版权,找到北京大学西语系的宣乐翻译此书。但有人以讹传讹,给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有人给我爸爸的单位打电话,要求他们辞退我爸,这是很恶毒和无聊的,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呢?”
林少华村上春树事件:“批评我的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水平很低”
林少华说:“我陪跑了20年,突然有一天告诉我不再让我陪一段了,我成了旁观者。”在施小炜之前,有四十多部村上春树作品由林少华翻译介绍给中国读者。《1Q84》因为版权变更,施小炜进入大众视野。
2009年1月,村上春树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出版,译者就是施小炜。对此,林少华表示:“自己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一点伤害。”此前,出版社举行了“村上‘自传’首次公开征集译者”活动,林少华也有参与。早在2008年9月30日就已经交了整稿,并以为出版社会同时出版包括他的译稿在内的另两个版本。“最后我是在当当网上看到《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出版了……我在网上看了两页,这是另外一个‘村上春树’,差别挺大。施小炜译得怎么样,我还不好说。”
其实对于林少华的村上春树翻译,一直以来都有争议。很多看过日文原著的人表示,林少华给村上加了很多自己的风格,“委实妙不可言”、“只消……即可”、“……也未可知”这些词都是林少华喜欢用的,而不是村上春树。
对于几个村上春树的译者的翻译风格比较,有人看了《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序,林少华有一句翻译为“剃须刀里也有哲学”,而施小炜的翻译是“剃须刀也自有其哲学”。施小炜曾旅居日本18年,所以对于日语的语言习惯更有其自己的理解。而台湾版的村上春树作品翻译是赖明珠,她的译本被认为是最不加修饰的,比如在《遇见百分百女孩》中有一句话,林少华译为:“或许你也有你的理想女孩。例如喜欢足颈细弱的女孩,毕竟眼睛大的女孩,十指绝对好看的女孩,或不明所以地迷上慢慢花时间进食的女孩。”而赖明珠的译文是:“或许你有你喜欢的女孩类型,例如你说小腿纤细的女孩子好,也许非要手指漂亮的女孩才行,或者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被吃东西慢吞吞的女孩子所吸引。”干脆直白。
对于外界的争议,施小炜表示:“我是在课堂上教课时才对中译本的村上春树作品有所了解的。我的学生告诉我,他们在阅读了村上原著后发现,中译本有些理解错误。”他说,“相比林少华的版本,我的译文更准确。”而林少华说:“百分之百的、纯净水式的村上春树同样在世界上哪里都不存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能说清楚。”“批评我的人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话,就是水平很低,无法沟通。”
莫言诺奖事件:“我写《生死疲劳》初稿43天,陈安娜翻译了6年”
莫言夺得诺贝尔奖后,2012年12月7日出席了中国驻瑞典大使馆举行的见面会。他在会上说:“翻译的工作特别重要,我之所以获得诺奖,离不开各国翻译者的创造性工作。有时候,翻译比原创还要艰苦。我写《生死疲劳》,初稿只用了43天。瑞典汉学家陈安娜,整整翻译了6年。”(正朔成都翻译公司编辑)
陈安娜是诺奖评委、瑞典汉学家马悦然的学生,上世纪80年代,她嫁给了来自中国的翻译家万之(原名陈迈平),并随夫取了个中国姓氏。她翻译的第一部莫言的小说是《红高粱家族》,之后又陆续翻译了《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被中国读者戏称为“莫言得奖背后最重要的外国女人”。
莫言透露,他在瑞典时,有朋友拿着安娜翻译的书让他签名,他犹豫了半天……“后来,我在一个角落签了名,留很大的空白给陈安娜去签。我借这个机会,向很多翻译我作品的翻译家、汉学家致以敬意。通过翻译,我们的文学才能走向其他国家。”
而莫言的小说,其英文版的翻译也引起过争议。美国翻译家葛浩文的翻译被称为“不忠实于原著”,甚至在翻译中将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的结尾做了较大的修改。对此,葛浩文的说法是:“翻译即背叛。”自己的翻译是“用中文读,用英文写”。他不认为译者就应该逐字逐句地翻译:“英文和中文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的两种语言,真要逐字翻译,不但让人读不下去,而且更会对不起原著和作者。”所以译者更应该“翻出作者想说的,而不是一定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作者说的”。
葛浩文表示,“如果真的逐字翻译,我翻译的小说没有一本是可以出版的。”因为很多人都承认,只有那样修改了,在国外才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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